陕西人好像特别喜欢买车，我上次来的时候门口停了3辆凯迪拉克，这次又看见周金玉在门口把弄比亚迪的充电枪，不知道该往哪里插。周晓杰也喜欢买车，2017年5亩“阳光玫瑰”卖了60多万元，就提了一辆50多万元的大奔，这才有了“五亩换大奔”的传说。现如今已经换成200多万元的路虎。
当然，前提条件肯定是赚钱了。无论是种葡萄还是做服务。
“他12亩地卖了60多万元，刚买了两辆电车，一辆给儿子，一辆给女儿，一共花了40多万元。”周晓杰说。
工人们在包装“阳光玫瑰”
我算了一下，平均5万多元/亩，虽然比去年少了1/3，但还算可以。“今年陕西面上的情况怎么样？”我比较关心这个问题，8月时和周晓杰一起走访了湖北、湖南和重庆产区，种植者普遍比较悲观。
“两极分化。”周晓杰沏好茶，递给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今年陕西‘阳光玫瑰’的行情从2~3元/斤到15~16元/斤之间都有，种得好的这一批基本上都能卖到5万元/亩以上，像我们上次去蒲城小寨那一片卖到7~8万元/亩的很多……”
“就是能库存的价格高，卖鲜货的价格低。”我上次到蒲城是9月中旬，正在当地“阳光玫瑰”的采收期。当地的种植户告诉我，今年用了含之方案的表现特别好，尤其是颗粒比往年大了许多，不仅产量高，而且果商喜欢，收购价格普遍在9~12元/斤，所以总收益反而比往年都要高。
蒲城小寨12元/斤订的“阳光玫瑰”
“只要能达到库存标准的，价格基本上在9元/斤以上，11~12元/斤很平常。”周晓杰说：“如果达不到库存标准，走鲜货的，就5~6元/斤、6~7元/斤，到后期还有一段时间的阴雨天，价格就掉得很厉害，所以大部分种植户今年是没挣到钱的。”
言下之意，就是今年跟着含之团队干的种植合伙人（种植户）大多都挣到钱了。
“什么样的货能达到库存标准？”等了解完今年陕西产区的整体效益情况，我接着问具体标准。这关系到明年的努力方向。
果商在查看所订“阳光玫瑰”的成熟情况
“首先硬度要好，糖度要够，果粒要大，果穗要饱满，上下都能包得紧，方便库存。”周晓杰一一介绍道：“单串重最好在2斤左右。前几年我是按照日本的标准，觉得单穗重在1.5斤左右是最好的，但中国市场还是喜欢大……”
“你上次带我去看的张现容这样的串形行不行？”我还清晰地记得自己见到这种串形时的惊讶程度，全部3斤以上，大串大粒。按理说这种应该不符合周晓杰一直强调的精品方向，却是他今年带我看的第一家本村的葡萄园。
“不行！但今年行，他的货今年卖16元/斤，应该是整个陕西最高的价格，3亩地卖了33万多。”周晓杰说。
周晓杰（左）在张现容的葡萄园指导技术
“是他啊！”我更加惊愕。
上次从蒲城回渭南的途中就听有人发语音给周晓杰，说了自己3亩地卖了33万多，感谢周总之类的话。因为与面上的情况相差太远，我对这种标杆不感兴趣，没问是哪一家。周晓杰也不想过度宣传，所以也没介绍是哪家。
“因为他的园子里每串都很饱满，颗粒很大很亮，硬度也好，糖度也够，这种情况下给人的视觉冲击力还是大串比较好。”周晓杰解释道：“但这样做的风险是很大的。今年有一部分种植户其他表现都好，就是因为串形太大，3斤以上，底糖上不去，价格卖得不理想。”
“张现容的底糖要求是多少？”我追问道。
今年“阳光玫瑰”的底糖标准在16%起
因为葡萄的成熟是由上而下，如果穗形过大过长，营养就不足以输送到底部的果粒，造成上下差异很大，所以果商收果的标准就以底部果粒的糖度为准。
“当时签合同时的要求是17%，最后可能稍微弱一点。”周晓杰说。
“达到糖度标准后，今年的市场还是大串大粒卖得起价格。”我今年在浙江嘉兴也得到类似的反馈，所以无论沈金跃还是陈剑明2024年的努力方向都是在大串大粒的基础上如何提高底糖。
小串大粒是“阳光玫瑰”的未来发展方向
“对！”周晓杰说：“但要考虑天气因素，大串大粒加上高产在遇到不合适的气候条件下很容易出问题的，要么糖度上不了，要么软果，所以我考虑明年要把花穗留短一点，5层花为主，然后把颗粒做大，15克以上，这样单串重也能做到2斤以上，而且看上去并不大，但饱满。”
“就是‘小串大粒’。”这4个字已经成为我今年写“阳光玫瑰”出现频率最高的关键词，从最早的云南产区一直贯穿到陕西产区。
“今年湖北秋满园的‘阳光玫瑰’卖什么价？”我把视野延伸到含之外围的服务对象上。8月24日我们到京山时，那边正准备上市，有上千亩的面积。而湖北大部分的“阳光玫瑰”已经采收结束，价格并不理想。
周晓杰（右）和段生远（中）在查看产品质量
“段总（段生远）前天来我这里聊了明年的合作，刚走。”周晓杰说：“今年他们卖7~8元/斤，最后留了40万斤到库里，前两天出的，连筐皮11元/斤，净果核到14~15元/斤。”
“看来今年入库的果商又要发财了！”我笑着说。
跟种植户不同，果商做库存基本靠“赌”。2021年库存“阳光玫瑰”全赢，2022年库存“阳光玫瑰”全输，以至于年初时我还担心今年陕西产区会不会因为果商的慎重而影响整体行情，结果又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局面。
湖南澧县正在出货的“阳光玫瑰”
“全赚！只要入库时质量没有问题，现在从库里走都赚。”周晓杰说：“包括我们在辽宁营口的合作园区，旁边的园子一个12元/斤，一个12.5元/斤卖掉的，他没卖，全部存库了。还在陕西收了很多货入库。”
“‘阳光玫瑰’入库一般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忽然想到一个跟行情密切相关的时间节点。
“如果是长期入库的货，一般都是9月初从陕西的‘阳光玫瑰’开始，然后10月份到山东、辽宁……”周晓杰说：“去年入库亏的原因主要是货出问题了，凡是能存到春节前后的好货，都是赚大钱的。”
